【性转哈莉】【HP乙女甜文】15. 人生若只如初见
15.人生若只如初见
魁地奇的烈火冲走了十一月的寒气，没安分几日的学生们又躁动起来。
罗恩可以打包票，整个一年级里唯一全身心扑在学习上的，就只有赫敏——甚至不包括哈莉，这个和赫敏以同一频率出现在老师办公室和图书馆的神奇生物。
魁地奇比赛的噩耗一天天近了，洛白每天都在思索“108种”提前弄死奇洛的方法。
尽管罗塔用它万年的尊严打了包票，洛白还是忍不住想象自己从高空坠落的场面。
她忽然理解了癌症晚期日益绝望的病人——死不过是一场另类的冒险，可当这场冒险被提前剧透的时候，人生的每一秒都是酷刑。
万一斯内普的反咒出了差错呢？万一蝴蝶翅膀的煽动导致奇洛的实力强了那么一丢丢呢？万一她臂力不济，手一滑呢？万一……
“啪嚓——”
是罗恩掰开脆饼的声音。
可在洛白听来，这却仿佛是脑壳撞上草坪的碎裂声。像是一颗圆咕隆咚的西红柿，上一秒还喜气洋洋的，下一秒就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红艳艳的汁水溅了一圈。
小姑娘丧丧地回了寝室，软踏踏地倒在床上，抱着狗蛋，蔫吧得像棵没水喝的小豆芽。
“去魁地奇球场，带上你的扫帚。”
罗塔跳上了洛白的肩头，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说。
“干嘛？我现在完全提不起精神陪你玩。”
“不是玩，是给你增添信心去的。”
下午三点整的魁地奇球场空旷极了。
洛白站在整个场子的正中心，头顶是平整的天幕，坚硬的边缘在远方的重峦处拐折，素白中和一点冰蓝，仿佛一月的冻湖被提前拎到了天上。
风呼啦啦地刮在身上，有些暖意，像是有人拿着温水浸过的锋刃，一片一片，刮下最娇嫩的鱼肉。
洛白觉得自己来到了顶顶高级的屠杀场，正享受着一场幸福的凌迟。
“所以，你带我来到底要做什么？”
无人应声。
“罗塔？你在哪儿？”
“转头，我在这里。”
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初遇的惊艳好比压箱底的宝贝，不会被时时翻阅，但却被永远留存。
许多年后，洛白依旧忘不了这个秋日的下午。
高大的男人身着拖地金纹黑袍，银白色的长发被一根艳丽的红发带高高绑住，丹凤型的眼睛里缀一对流光溢彩的黄金瞳孔。
他就那么远远地站着，不发一言，眼睛直直地望过来，好像脚底踩得不是绒绒青草，而是成堆的尸骨遗骸，成海的血肉渣滓。
男人碾过尸山人海，朝她走来，屈下身子，他们的视线在同一水平线上了。
顷刻间，头顶云流涌动，风加速了一万倍从耳畔呼啸而过，远处嬉闹的人声如烟般迅速消散，素白的天幕肉眼可见的暗淡下来，时间好像被挂在奔跑的孩童身上，远得不见了踪影。
仿佛只有她和男人的对视是永恒的，不移的。（1）
“怎么，看傻了？”
“你是……罗塔？”
“嗯哼，收收口水，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显然，强大的气场也抹不去灵魂深处的贱，洛白瞬间回了神。
“这是你的真身？”
“当然，现在只有你能看见我。不废话了，上来吧。”男人拍了拍手里的扫帚。
扫帚本身是华丽精致的样式，提溜着它的人也是一副开天辟地的威武架势。然而，当看到他们出现在同一个画框中时，洛白总觉得哪哪都很别扭。
就好比在酒池肉林的美男所看见一板正经的赫敏，亦或是在乡野的一处破烂茅坑里遇到金光闪闪的马尔福，一个大大的不和谐。
“喂，愣着干嘛？上来，我带你体验一下真正飞翔的快感。”
“你确定不会把我摔得半身不遂？不过……这确实能免了在魁地奇比赛上直接被奇洛搞死的可能。”
“别瞎想，赶紧上来。”
罗塔被小姑娘明晃晃的不信任刺激到了，直接一个提溜，把她放在了扫帚上，自己随即跨上去，蹭一下蹬了老高。
被龙类改造过的扫帚像开了灵智的小娃娃，无需两人操作，自己便慢悠悠地在空中打转。
扫帚渐渐爬升到了高空，视野里尽是绵软的云雾，仿佛一颗又一颗拉丝的巨大芝士球，似乎张口就能品到浓郁的香甜。
高大的男人紧贴自己的后背，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丝毫不避讳地锢在腰间。
洛白觉得天边灼灼的太阳落到自己心尖上了，全身上下止不住地开始发烫发红。清冽的风吹过来，她拢了拢自己的头发，企图掩盖被烤化了的耳根。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看的一部漫画。
主人公是一个刚成年的人类小姑娘。在妖族遍布的世界里，她和自己门派的一波弟子踏上了一条求仙的道路，可却总被旁人抱怨拖后腿。同行的小妖们只需一歪脖子，身子就能腾空而起，而她却只能在杂草丛生、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前行。
有一天，队伍里一个刚化形的九尾狐对她说：“你拉着我，我带你飞。”
化为人形的小妖带着她腾空飞行，因为妖力不济，忽上忽下的，飞行体验并不良好。可她看着前方歪歪扭扭的身形，在云海的包围下，湿了眼眶。
她抑制不住地心动了，修仙之人一向干枯的七情树第一次开出了花骨朵儿。（2）
从那以后，飞行对她而言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而是人世间最浪漫的体验。
现在，坐在颇稳当的扫帚上，洛白依旧觉得心里湿润润的，像是有人灌进了一汪碧泉。
她打心底里同那个小姑娘产生了共鸣：飞行怎么不是世上最浪漫的体验呢？
她清晰的感受到自己那棵干枯了二十七年的七情树正贪婪地汲取天地间的一切养分，顷刻间，树上便繁花盛开了。
而每一朵花瓣芯子里，都躺着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美男，他狭长的眼睛微微上挑，黄金瞳亮得绚烂。
花香四溢，洛白有些迷蒙了。
显然，有时候，醉意并不需要酒精的催化。
使劲晃了晃头，这颗五彩缤纷的脑袋总算清醒了，视线里又是成片的云彩。
“你得有点儿出息！”她在心里恶狠狠地说。
后座的男人对小姑娘的这番惊涛骇浪毫无察觉，他似乎一点不觉得抱着一个心理年龄二十岁上下的姑娘有什么问题，一边分出只手挥了挥老是飘到他眼睛前的发丝，一边说：
“这个扫帚有我的一点灵力，在比赛的时候，就算那个没鼻子的秃子搞事情，它也会负责把你稳住的。何况还有我本人在旁边，你不用担心，尽管飞就行了。”
语气依旧那么狂妄。
“现在，坐好，我们准备来个冲刺。”
“什……什么？”洛白还有点儿发懵。
“3, 2, 1，走起——”
不等洛白反应过来，扫帚便如被放飞的雏鹰，从天空划开一道裂口，带着赴死的勇猛，直直冲向地面。
这是比云霄飞车还刺激的体验。
眼瞧着脑壳就要在地面上开花，扫帚忽得一下拐了个弯，雏鹰总算刹了车。
“怎么样，我就说不用担心吧。没鼻子的家伙能有这个猛？”
瞧着凌乱的小姑娘，男人不等她自己反应，直接将她提溜了下来。他挑了挑眉，眼里是藏不住的得意。
像是什么热血言情动漫成了真，穿越十年里都没体会过的激情，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彩色的巨型泡泡，把洛白圈住了。
她感到腿有些发软，整个人像在无尽的大海里沉浮，有种飘忽不定的不真切。
“现在还担心吗？”
男人揉了揉小姑娘凌乱的头发，懒洋洋地问。
“不……不担心了。”
嘴角好像脱线的风筝，越升越高。
“那就行。过两天的比赛，你加油啊。”
男人笑了笑，又变回了那条幼蛇，缠在洛白的手腕上。
场子静悄悄的，似乎刚才的一切不过一场绚丽的梦。
“哈莉，今天你多吃一点，免得一会儿比赛中间没力气了。”
“哈莉，你别听赫敏的，魁地奇前不能吃太多。二年级的时候，乔治和弗雷德就因为吃撑了，所以在训练的时候直接高空洒水，后来，全年级都知道他们那天吃的是洋葱面包。”
赫敏不爽地瞪了精神抖擞的罗恩一眼，恨不得当即写一篇千字论文，作为反驳。
“谢谢你们啦。我打算少吃一点饭，然后吃两块巧克力，保存体力。”
不得不说，罗塔的一番操作确实让洛白增添了不少信心，尽管有一些紧张，但是充其量不过同期中考试前的哆嗦差不多。
现在，三人搞定了早饭，意气风发地向魁地奇场进发。
“波特，看好你的细胳膊细腿，免得在场上被我们一不小心……撞下来一块。”
“虽然你是个漂亮妞儿，但是球场上可不分什么男女哦。”
“不过待会儿大家注意一点，往身上招呼就成，别把人小姑娘的脸蛋儿给划了。”
一波壮实的斯莱特林球手和他们正面对上，每个人眼里都是显而易见的挑衅。
罗恩气不过打算还嘴，赫敏也已经摸出了她的魔杖，目光如炬，仿佛他们再多说一个字，就会立刻丢出一个魔咒大礼包。
“狗咬人，人不咬狗。赫敏，罗恩，我们走，球场上自见分晓。”
洛白只轻飘飘地瞄了一眼面前小山样儿的球员，便朝着远方伍德的身影走过去。背脊挺直，衣袍翻飞，落在后面辱骂不歇的人眼里，像棵劲道的小竹笋，难啃极了。
“哈莉，过来，就等你了！”远处的高挑姑娘向洛白招手。
“来了，安吉丽娜。”
“希望新的一年有个良好的开头。”
“来！ 一，二，三，格兰芬多，旗开得胜！”
球场入口处，大大小小的身子围成一个圈，大手叠小手，铿锵有力的声音震彻天地。
灵感/引用来源：
（1）《龙族》江南
（2）《苍兰诀》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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