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转哈莉】【hp乙女甜文】14. 万圣节的心动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尽管洛白做足了保密措施，“光轮2000”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然而敌军永远比友军先一步抵达。
洛白正在草坪上溜达，午后的阳光亮得刺眼，模糊间她瞧见老榕树下一个单薄的身影。
“你应该知道一年级生是被禁止私藏扫帚的吧。”
那人转了个身。
是潘西·帕金森。
洛白没搭理她，继续往前走。
“哈莉·波特！”
微哑的声音带着些破冰而出的颤抖，被风吹过来，距离有点远，因而显得更加破碎，给人耳朵割得生疼。
洛白歇了脚。
“你很得意是不是？”
潘西走出了树荫的遮蔽，阳光像把刻刀，把她划得面目全非。这个瘦削的女孩仿佛一戟长矛，带着所有的不甘、愤懑、嫉恨，直指天穹。
洛白看到她狗一样的鼻子剧烈地耸动起来，大颗的泪珠砸向草坪。
“你有邓布利多的庇护！韦斯莱、格兰杰、甚至……甚至德拉科……他们都站在你那里。可……可你凭什么？”
泪水晕开了她的眼线，浓黑的色彩像纸上沁出的油渍，顷刻布了满脸，丑得骇人。（1）
洛白没开口，她想到了被“光轮2000”顶替的八卦主题——那个斯莱特林的狮子狗。
“恶人自有天收！我们还没找她算账，麻烦就先找上她了。”
两天前，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围了一大圈低年级学生，罗恩作为情报收集者，正侃侃而谈。
“我听乔治和弗雷德说，帕金森这次捅的是斯莱特林的蜂窝。她本来就没什么朋友，还不知道做了什么惹恼了格林格拉斯和马尔福，这下子会站在她那儿的全走了，不落井下石都是轻的。“狮子狗”的外号现在人尽皆知了，霉头到了，挡都挡不住啊。”
罗恩翘着的腿从左腿换到右腿，可似乎还是嫌这坐姿不够气派，于是便干脆站了起来。周围一二年级的格兰芬多又围拢了些，想要听得更清楚点。
这大约是他这辈子最众星捧月的时刻，小男孩的心已经坐着火箭，在外太空的浩瀚里徜徉了。
“可是毕竟也是一个院里的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帕金森家也挺有威望的吧，他们也搞这么大。我只能说‘真不愧是斯莱特林！’”一个二年级插了句嘴。
“斯莱特林本来就不是个有人情味的地方。更何况你看帕金森平时那副样子，好像自己是什么梅林转世一样，谁受得了？每天就知道狗仗人势，这不，连被仗势的人都嫌弃她了。”
“你是说马尔福吗？”西莫问。
“没错。帕金森喜欢马尔福，成天到晚地跟条哈巴狗似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转。虽然马尔福也不是什么好货，但是他把帕金森骂了这事儿，办得确实大快人心。”
“唉，罗恩。我听赫奇帕奇的人说帕金森那天被马尔福骂走后哭了一个晚上，这事儿真的假的啊？”
“真的不能再真了。米里森伯斯德不是跟她一个寝室的嘛，被她吵了一晚上，第二天吃饭都没胃口了。呵，叫那个狮子狗天天蹦跶，被喜欢的人一骂，不还是一副窝囊样儿，真不知道她整天鼻孔冲人靠的哪门子的底气！”
“不过为啥骂她呀？他们平时关系不挺好的吗？”
“谁知道。也许就是看不惯那么丑的一张脸了呗。”
“嘿，就喜欢看他们斯莱特林窝里横，看他们还有什么心思在其他学院胡作非为。”
麦克拉根（原著二年级学生）兴奋极了，一股脑儿灌了自己满满一杯牛奶。
“那是，也正好省了我单独教训她了。希望她这次涨涨教训，以后要是再来打扰哈莉，就不只是精神上的事儿了。”
罗恩做了这场小演讲的收尾，漫步太空的欢欣总算落了地。而一直窝在角落写论文的洛白，也得以大致了解帕金森的近况。
“哈莉波特……你凭什么？”
视线回拢，眼前的斯莱特林女孩儿像是从什么恐怖片里串台的贞子，身上的愤恨似乎能在焦灼的阳光下结成盐霜。
“清理一新。”
洛白轻声念了魔咒，便独自打转回了格兰芬多塔楼，留下重回干净的帕金森在原地发愣。
“你们都看不起我！”
身后远远地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
其实洛白并没有任何看不起或者不屑于和帕金森作战的想法，如果碰上个“天时地利”的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给对方一个简单粗暴的教训，毕竟莫名其妙的恶意和针对仍谁身上，谁都不爽。
只是现在，看着那张过分惨淡可怖的脸，洛白连和她说话，都提不起劲儿来。
古往今来，碾压式的胜利都不来自于“斗争”，人们把那叫做单方面的“凌虐”。洛白自认不是什么凌虐狂，而且在原来的世界里，妈妈也会跟她耳提面命：“见到疯子，躲远点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看着面前半疯不疯的帕金森，洛白觉得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比较靠谱。
至于苦口婆心的劝诫或者把女孩拉出泥沼的举动……
不好意思，洛白确信自己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的转世，同时也不具备和大半个看热闹的霍格沃茨对抗的能力。
作为流言蜚语一贯的主要对象，她心里清楚，无论是大众的恶意还是善意，都是天边的云彩，他们想要的不过是那股热闹劲儿。所以在短暂的聚集后，天空总会放晴。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自己等待一场倾盆大雨的终结，穿着透湿的衣裳继续奔向未来。
而她能做的，不过是在对方歇斯底里的时候，送出个“清理一新”罢了。
万圣节即将到来。
节日的氛围愈发浓郁，冲散了学生们仅剩的学习劲头。
三人组在城堡里晃悠时，总能在不经意间被半颗血淋淋的南瓜头或者其他什么的吓一大跳。
差点没头的尼克和皮皮鬼显然最是兴奋，大约每过十分钟，他们就会在城堡里转上一圈。现在洛白已经能成功地报出尼克衣领的褶皱数目了。
当万圣节晚宴开始的时候，洛白注意到帕金森已经恢复了大半元气，只是不再同以往那样趾高气昂得令人发指，衣着也朴素极了（和格林格拉斯对比起来，后者倒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正摆出甜腻的微笑对着德拉科发嗲，这让洛白看了一阵恶寒）。
“罗塔，赫敏目前心态良好，巨怪剧情走不起来了怎么办？”
洛白叉着南瓜派，拨弄了一下手腕上许久不动的幼蛇。
“不要紧。走剧情只是为了保证最后大结局的战争正常进行，像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件，随缘即可。不然以后五年级，难道你还得真的和姑娘谈恋爱？或者亲自送上门，给那个粉蛤蟆虐待？”
“嗯，有道理。”
洛白没了忧虑，饭吃得更香了。
然，好景不长。
“巨怪在地下教室里，邓布利多校长——”
“扑通”一声，奇洛正面朝地，倒了过去。
像是一锅被煮沸的开水，人群躁动起来了，焦虑和惶恐成了突突的白烟，一个劲儿往外冒。
缀在格兰芬多队伍尾巴后面，洛白一步三回头，那个紫色的围巾翘起来，瘦高的男人像被剖了内脏的鱼，软趴趴地伏在地上——
如果今年的奥斯卡影帝不是奇洛，她一定会去举报黑幕。
“你还不走，等着被巨怪吃掉吗？”
一股温热的呼吸喷在后颈处，洛白觉得有点儿痒。
“德拉科？你怎么跑格兰芬多的队伍里来了？”
男孩的头发有点儿乱，大约是在人群的慌乱里失了原本的造型，脸颊也红扑扑的，铺在苍白的底色上，像是雪山之巅的一朵玫瑰，生动得惹眼。
“还不是你慢慢悠悠的，看着就不靠谱。我怕你给老师增添麻烦，所以就过来看着你。”
熙熙攘攘的小孩儿堆里，男孩儿慢吞吞的调子并不突出，洛白废了好大一把劲才捕获完全。他的身形依旧瘦削，却渐渐将仓皇逃窜的人群和洛白隔了开来，像是一堵斑驳的古墙，易碎却格外可靠。
小绅士的体贴最是感人，尤其是傲娇小绅士的那种。
洛白觉得空气里都是散不去的暖意。
“那……我替老师谢谢你啦。”
德拉科瞧着被自己半圈在怀里的女孩，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家里二楼走廊尽头的油画——年轻的父亲半搂着盛装打扮的母亲，身旁是涌动的人流和起伏的花海。
他觉得自己此刻也陷在一片花海里了。
“哼。”
他听见自己轻哼了一声，带着险些压制不住的快意。
灵感/引用来源：
（1）《围城》钱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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