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转哈莉】【hp乙女】19.小龙
19.小龙
“你们绝对想不到海格最近在看什么书！”
下午时分，罗恩神神秘秘地将洛白和赫敏拉到休息室的角落。
“罗恩，你最近越来越喜欢卖关子了，赶紧说吧。”赫敏撇了撇嘴。
“喂喂，别扫兴！”
“海格在看养龙的书！”
赫敏瞬间瞪大了眼：“难道海格有一条龙？”
“我猜是的。但这是违法的！一七零九年的巫师大会上，正式通过了禁止养龙的法案，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而且龙类天性残暴，不是什么好东西。”
罗恩义愤填膺，好像曾经亲眼见过大开杀戒的龙似的。
缠在洛白手腕上的罗塔不满极了，他的竖瞳里隐隐冒出点金光，吓得洛白立刻摸了摸他的脑袋以作安抚。
“我们得去弄清楚海格到底在做什么。”罗恩又说。
“赞成。”洛白立刻接话。
三人很快从海格热气腾腾的小屋里发现了挪威脊背龙的秘密。不过几天，他们收到了海格的来信：
“快出壳了。”
原先对龙类排斥不已的罗恩这会儿倒是兴奋极了，他果断放下了没喝完的牛奶，打算立刻开溜，却被赫敏眼疾手快地拽了回来。
“你不能逃课，还是说你是嫌格兰芬多的积分漏斗太满了吗？”
两人喋喋不休地争论了一整个草药课，当然这些言论也被一直竖着耳朵的马尔福听了个七七八八。
于是，不出所料，在三人前往海格小屋的路上，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便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
在众人着迷于脊背龙破壳而出场景的时候，洛白正悄悄关注着另一个躲在窗帘后面的小龙。
小男孩大约是第一次做这样偷摸的事情，压根藏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思，薄薄的一层破帘子被弄得晃来晃去，任何有眼力的人都不会漏过布帘翻飞间透出的淡金色头发。
“是谁？有人在窗帘后面！”
海格大吼一声，他乱蓬蓬的胡子一下炸开了，正在空空如也的脑袋里寻找着最能震慑人的招数。
“小鬼，你再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
他已经走到了窗帘前方，壮硕的身子高大得吓人。另一边影影绰绰的身形好像被粘在了地上，半天没有动弹。
窗帘被拉开了，一张得意之色还未退平、惊恐神情又涌动而上的脸显露无疑。
“马尔福！？”
赫敏和罗恩一齐道。
窗户边的小男孩慌了，他立刻转身飞奔而去，可他的左脚还来不及收回，右脚就已经着急忙慌地跨了出去，于是转眼就跌了个实在的跟头，还在屋内的四人都听到了那声闷响。
然而他并没放弃，一瘸一拐地跑远了，像只待宰的兔子，摔红了尾巴尖却仍颠簸前行，狼狈得可爱。
“我怎么觉得，他比我们还做贼心虚。”
不得不说，罗恩真相了。
尽管在当天的交锋里马尔福“被海格的威风吓得屁滚尿流”（来自罗恩的叙述），接下来的一个礼拜，这个小男孩似乎打定主意给自己找回场子。
每一次见面，洛白总能见到他那副贼眉鼠眼的抽风样儿，像个被涂了歪嘴斜眼花样的白煮蛋。
“他绝对在酝酿什么花招。”
罗恩再一次真相了。
很快，四个人就被费尔奇提溜到了禁林。
不过令人感动的是，马尔福举报之前还特地给洛白通了风，说什么：“我要给那个嘲笑我的韦斯莱一个教训！但是你……就算了，看在你送的圣诞礼物的份上。”
虽然洛白并没有领情就是了。
是的，在众多包装精美的高档礼物中，一盒完整的手工魁地奇模型狠狠戳中了小男孩的心。
这东西只用两根红色的丝带捆扎，有些部位的边角还有点粗糙，在端庄典雅的马尔福庄园里，显得格格不入。
但它却被小男孩郑重其事地摆进了房间最深处的储物柜，那里有他一周岁时母亲送的玉石、四岁时人生的第一幅画作、六岁时得到的第一把幼儿魔杖……
每一件都是德拉科成长时间轴上的一个小节点，而这个抽屉就是他人生的缩影。
德拉科其实不是一个天然就很有仪式感的人。
他从小到大的东西几乎都由家养小精灵收拾得整整齐齐，而那些装满了“童年回忆”高档的收纳箱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妈妈衣橱里戴过的珠宝，既老旧又不再珍贵。
他享受的是当下的美好，期待的永远是下一个礼物、下一场宴会。
而这个储物柜，是他一往无前的人生里唯一闪着光的回忆。
德拉科从小就是孩子堆里的领头羊，但他却并不是个人傻钱多的二货——当然，也许曾经是。
“要不是他是卢修斯叔叔的儿子，我才不高兴陪一个小屁孩儿玩呢。随便夸他几句，就开心得不得了，哪里有马尔福的架子。”
上一刻钟还在对自己笑得暖意融融的女孩，这一刻就在同龄姑娘堆里毫不留情地嘲讽自己。
她笑他的愚蠢，笑他的卖弄，更笑他的单纯，像一个二傻子追在她屁股后面喊“姐姐”。
小小的男孩红了眼眶，手里还拿着白孔雀的一根羽毛，因为这个比他大了八岁的温柔姐姐曾经说过：“好想要一根，做礼帽肯定很好看。”
这一年，他五岁。
现实教他分清了所谓朋友的忠诚，究竟是对“马尔福家族”的，还是对“德拉科·马尔福”的。
在大小宴会上，他依旧是孩子堆里最闪耀的存在，那些对着自家宠物放光的眼神仍然能够取悦自己，可是渐渐的，小男孩觉得这样不行。
像只假借虎威的狐狸，尽管爽，但走过的每一步路都显得那么虚幻。
总得有什么东西来记录自己的人生——德拉科的人生，而不是马尔福家族继承人的。
于是，他选择了这个柜子，一个在所有的陈设中最不起眼的摆件，好像这样他就离德拉科三个字更近了一些。
刚开学第一个月。
“哈莉，我跟你说，你得离那个马尔福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罗恩那个蠢货竟然在学校的公共草坪上说自己的坏话！
午餐后正在溜达的小男孩很生气，他恨不得当即对着那个韦斯莱的屁股施个猪尾巴咒。
“你以前认识他？”
女孩清甜的声音阻止了他的脚步——不急，他得看看这个所谓的朋友是否值得自己真挚的友谊，哪怕她是个救世主，他也得仔细估量一番。
“我需要认识他？马尔福唉，这是个巫师界臭名昭著的家族。”
男孩忍不住了，他已经拔出了魔杖。
“但，马尔福是马尔福，他是德拉科。”
他忽然愣住了，紧握的双拳松了劲。
“我的意思是，父辈的错误和光荣都不能代表子辈。看一个人，看他自己的行为就够了。如果德拉科·马尔福看不起我，辱骂我，甚至对我大打出手，那么我自然不会再接近他，可他没有。无论他的家族多么不讨喜，他还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拥有被平等看待的权利。”
他看到女孩平静的面容，看到罗恩有些呆滞的神情。
“举个例子，赫敏无疑是我们年级最聪明的小女巫之一，她的智慧和能力不应该被她的麻瓜血统磨灭。可如果有人仅仅因为她的出身而否定了她的所有，那么她会很难受，你和我也会替她委屈。那么换回德拉科·马尔福，如果你只是因为讨厌他的家族而否定了他这个人的一切，会不会有些不妥？”
女孩的声音轻柔干净，像早春，给人无限的期冀。
“当然了，如果他本人的言行举止让你不爽，你讨厌他是无可厚非的。只是，在这一点上，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评判标准，都有决定自身喜恶的权利。这一刻我和他做朋友，是因为我挺喜欢他这个人的。同样的，他要是让我不舒服了，我也不会忍着。”
“所以，罗恩，你放心，我不会委屈自己的。”
午后的风暖洋洋的，吹动女孩飘逸的红发，也吹动了他的心弦。
打这一刻起，德拉科·马尔福便决定将哈莉·波特正式划进自己的领土。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怎么还是……”
洛白看着眼前有些气急败坏的小男孩，偷偷给他递了颗糖。
“我担心他们会遇到危险。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醒。”
德拉科一把接过了糖果，塞进了口袋。
“哼，真不知道你一天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有什么意思，好像你是他们的家养小精灵一样。不过，麦格教授真的是，凭什么把我也放进来！”
“那你下次还做告密的事情吗？”洛白看向气红脸的德拉科。
“你管我！”
小男孩瘦削的脸颊又鼓了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海格从黑暗中大步向他们走来，牙牙跟在他身后。
他对着费尔奇说：“你的任务完成了，从现在起，这帮孩子由我负责。”
费尔奇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向城堡走去。忽明忽暗的灯摇摇晃晃地消失在视野里。
很快，他们兵分两路。
洛白和德拉科、牙牙一块儿走向了禁林深处。
地面落满了枯枝败叶，隔夜的雨水渗不下去，浸透死亡的蛆虫，像尸水泡着发霉的水果，这佳酿的气味在林子里蔓延。
洛白缓慢地前行，细碎的声音从脚底传来，和在小男孩明显急促的呼吸里。
“那……那是什么？”
银白色的血迹蜿蜒成河，地势开始抬升，他们像是溯源而上的旅者，终于来到河流的起点。
那是只独角兽，已经死亡。
它修长的腿保持着摔倒时的姿势，极不自然地直伸着，鬃毛铺在漆黑的落叶上，白得如同珍珠。
风在呼啸，奏起哀魂的冥曲。夜，从未如此美丽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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